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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率先起身离席。
沈敬德走后,沈明祈摔了筷子,她抱着胳膊,看着徐时鹿苍白的脸色,嘲讽道:“活该。”
徐时鹿手有些颤抖,他喝了一口水,声音尽量平静道: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”沈明祈嘲讽地勾起唇,“你既然把我跟魏庭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爸,那就别怪我了。”
徐时鹿看了一眼沈商年。
他正在挑鱼刺,看上去平平静静。
他劈手指着沈商年:“这个事情他也知道,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?”
“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几斤几两都知道。”
沈明祈淡淡道,“他是蠢,你是贱,知道吗?”
沈商年:“?”
他吐出一根刺:“这样就没意思了。”
沈明祈冷哼一声。
徐若颜急着打圆场:“哎呦,都是亲兄妹,哪有什么隔夜仇?”
“谁跟他是亲兄妹?我爸可就生了两个。”
扔下这句话,沈明祈扭头出了门。
徐时鹿一言不发上楼。
徐若颜捂着心口:“造孽啊。”
说完也匆匆走了。
偌大的餐桌上,只有沈商年一个人。
他很平静,平静地挑鱼刺。
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星芒,明亮的光落在他脸上,越发显得那张脸精致秀美。
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,显出了几分清冷。
保姆一出来就看见这副场景。
她凑过来,小声问:“今天的饭合胃口吗?”
“很好吃。”
沈商年笑了笑。
“那就好。”保姆跟着笑起来。
“陈嫂。”沈商年抽了张擦擦嘴,问,“今天晚上这顿饭,就是为了欢迎那位梁公子吗?”
陈嫂:“我听先生是这么说的。”
沈商年安静两秒,又问:“他有说明天什么安排吗?”
“没怎么说,应该还和以前一样吧。”
“哦对了……”陈嫂忽然一拍脑袋,“先生说明天有个重要的会,早饭要提前半个小时。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沈商年下意识弯了弯唇,可是脸上没什么笑意。
他喝了一口水,心想。
他忘了明天是商玟女士的忌日了。
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。
好像不记得也是正常的。
但是沈商年很难说服自己。
他吃完饭默不作声地离开了。
沈敬德回房间后生了会儿闷气,他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,临到中年,竟然在孩子上出了些问题。
他站在窗前,外面正好是那棵樱桃树。
天色已经黑了下来,后院亮着灯,光线略有些惨白,那棵樱桃树亭亭玉立。
沈敬德莫名想到了商玟。
可是时光荏苒,在他的记忆里,商玟早就模糊了。
他甚至记不起来她的模样。
好像笑起来挺甜的。
然后……然后就没有别的了。
他平日里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,这种事情早已遗忘在过去的岁月里。
-
第二天。
沈敬德起来时,徐若颜还睡着。
他今天要穿的西装和佩戴的手表都提前摆放好了。
沈敬德先去洗漱,洗漱完换上西装,戴上手表。
徐若颜被他起床动静惊醒,自己也跟着起来了。
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,不远处正对着落地窗,外面是绵绵的小雨,细雨如丝。
徐若颜喝了一口无糖豆浆,说:“这种天气睡个回笼觉可真舒服。”
沈敬德笑笑:“确实。”
徐若颜给他剥了一个鸡蛋,“今天早点下班吧,晚上我亲自下厨。”
“好啊。”沈敬德说,“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。”
吃过饭,两人站在门口,徐若颜帮他打了个领带,踮起脚尖,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吻,脸上挂着浅笑,挥手道别:“下午见。”
沈敬德也低头亲了亲她的脸,“下午见。”
司机已经在外面撑着伞等着了。
徐若颜站在门口,看着司机主动跑过来,撑着伞在沈敬德上方,又主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。
沈敬德上车后,身上根本没沾着雨水。
司机肩头被雨水打湿,又匆匆打开了驾驶座车门。
豪车启动后,徐若颜走出了院门,她站在门口目送着豪车走远,她甚至没打伞,站在绵绵细细的雨水里,看着那辆豪车逐渐没了影子。
她闭着眼睛仰起头感受着雨。
雨水打湿了她精心呵护的头发,从眉毛到睫毛到鼻尖到嘴唇。
今天的风也是湿冷湿冷的。
徐若颜身上